燕清歌被关进了天牢，脑子里全是她甩开虞姬导致虞姬掉进深水的画面。

她如此伤害了蔚祈然的心爱之人，他肯定，恨死她了。

婵儿就在她的身边，看着她犹如一座石雕模样的蹲坐在那里，无比心酸地道：“娘娘，娘娘，虞妃娘娘是自己掉下去的，不是您推的，您千万不要自责啊。”

“不是的婵儿，是我，是我甩开她才让她掉下去的，是我，我真的成了杀人凶手，是我。”燕清歌不断地喃喃道。

“娘娘，您不要这样，这真的不是您的错啊。”婵儿哭着想要让燕清歌明白，可是燕清歌就仿佛陷入了自我厌弃的情绪中，不断地开始说全部是怪自己。

“来人，将二人分开审问！”天牢外面，有人说道。

很快，燕清歌跟婵儿就被人抓了出来，各自审问。

各种刑具摆上，专门撬开那些不愿意认罪之人的口。

坐在燕清歌面前的男人满脸的横肉，沉声问道：“虞妃腹中的孩子，是否被你所害，你可认罪！”

问完之后，那人便朝着属下示意，属下正准备往燕清歌的手上戴上刑具，却听燕清歌点头：“是我，是我推她下去的，我有罪。”

听了这话，就连那审问的人都懵了，没有想到燕清歌竟然会如此配合。

最后便又将她关了回去，并未对他用刑。

燕清歌整个人都浑浑噩噩，根本记不清自己在这监牢中待了几日，直到她的面前落下一截明黄，这抹黄**了她的眼，她抬头，对上了男人的嗜血一般的目光。

蔚祈然的脸有一半隐没在黑暗之中，显得阴森诡异。

燕清歌笑，笑的凄楚，绝望，她轻轻地拽住男人明黄一角：“祈然哥哥，你是来送我上路的吗？”

她杀死了他的孩子，手上沾满了血腥，他一定是迫不及待过来取他性命的吧。

这样也好能够死在心爱人的手上，也算是一种归宿了吧。

燕清歌闭上了眼睛，眼角是一串晶莹的水珠。

蔚祈然怔怔地盯着那张脸，明知这个女人心如蛇蝎，明知她这番模样不过是伪装，可是事到如今，他看见她的眼泪，竟还会心痛。

燕清歌，燕清歌！你这妖女，到底给朕下了怎样的蚀骨毒药！

蔚祈然闭了闭眼，待到再次睁开之后，至于一腔恨意，一脚踢开身下的女子，狠声道：“燕清歌，你用妖术迷惑婵儿为你顶罪，你的良心在午夜梦回之时都不会于心不安吗！”

燕清歌睁眼，神情错愕：“婵儿？顶罪？”

“不错，婵儿自尽前亲口承认，是她推了虞妃，而你则是恰好伸手想要去救她，燕清歌，你的媚术，早已登峰造极！”说到这里，蔚祈然蹲着身子，钳制住燕清歌的下颚，冷声道：“你就算用这双眼睛施展的媚术吧？”

“我，没有。”燕清歌忍着下颚的疼痛道。

婵儿自尽了？

是为了她吗？

她是不是，又害了一个无辜的人？

燕清歌的心整个都沉了下去。

“死罪可免，活罪难逃，就算婵儿替你顶嘴罪，你也逃不了管教不力的罪责！来人，将皇后贬去辛者库服役，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回来！”

对于这样的处罚，燕清歌并没有任何的感触，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，被带到辛者库刷洗马桶时她叶并没有多说什么，暗地里被不少宫人欺负时她也一声不吭。

寒冬腊月，没有几天，燕清歌的手上便起了一个接一个的冻疮，又红又肿。

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，她的整个人瘦的跟皮包骨一样，整个衣衫都变得很宽大，经过两个月的时间肚子已经显怀，却愣是没有一个人看出来。

蔚祈然在她的身边布置了不少的眼线，每隔几日便会有人禀告他，得知她每日安安分分刷洗马桶并不与人说话，更加没有流产的迹象之后，整张脸变得尤为阴沉可怕，最后只落下一句：“既然她身体这般好，便多分些活给她。”